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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普】夜色将至(非典型黑手党AU)

第二章


 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进屋内,将夜色渐渐驱逐至房屋角落,整个屋内被柔和光线一点点充盈起来。

路德维希在这温暖光线中醒过来,他慢慢揉揉眼睛坐起身子,皱着眉略为困惑地环视他所处的房间。

这房间虽然不大,但家具摆放简洁整齐,没有多余杂物堆积。他目光移向角落的木桌,迷迷糊糊地盯着与这间屋子风格对比之显著而显得格外诡异的熊猫玩偶。

说到诡异,路德维希想起来昨天夜里解了他围的奇特男人。先不提那人月光下仿佛散发柔和白光的银发和不容忽视的红眸,但是干净利落地收拾掉那个街头混混的好身手就让路德维希暗中惊叹不已。

之后……那男人好像在一通滔滔不绝后没经他同意就直接把他抱进了自家,又帮他处理了伤口。后来的事,因为处于舒适而安全的环境里放松了神经加上他过于疲乏,昏昏沉沉睡过去而没有印象了。

床尾放着干净的衣服,一件显然对于他过大了的针织衫和一条勉强合适的长裤。他换好之后便慢慢推开了门。

和里屋一样,外面的房间也干净整洁,可见这屋子的主人拥有良好的卫生习惯。此时此刻,沙发上的屋主人听见门响之后便从晨间报纸中探出头。

“休息的如何啊?早饭给你留了些在桌上,自己拿去吃。”那人笑眯眯地望着路德维希。

“休息的很好,谢谢您让我借住一晚,基尔伯特先生。”路德维希有点害羞地表示感谢。

那人把嘴咧的更大,似乎他说出了什么令这男人发笑的话。

“什么先生不先生的,本大爷才不是那些叼着烟斗拎把黑伞,张口闭口都是今天天气真好的糟老头子。”那人用轻快的语调埋怨着,“比起先生什么的,年轻的我更适合作你的哥哥才是啊。”

路德维希满脸通红,艰难的改口道,

“谢谢……基尔伯特哥哥。”

他并不习惯同一天前的陌生人作如此亲昵的称呼。说完之后便立刻板起脸,低头专注于对付桌上的长条面包和香肠。

那人似乎极大的被这两个字满足了,他嘿嘿笑了两声,站起来走到桌子对面坐下,撑着下巴盯他瞧。

路德维希几次放下面包欲言又止,但决定不和对面这男人一般见识。不过最终那人收回视线和笑容,严肃的开口道。

“早些回家吧,会有家人担心的。”

路德维希盯着桌面摇摇头轻声说,“不会有人在意的。”

“院长先生说我是德国佬,恶魔的孩子,孤儿院里也没有人愿意靠近我,所以我想少我一个也没什么关系。对不起给您添了麻烦,我今天就会离开。”路德维希平静的看着基尔伯特说道,仿佛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不嫌弃的话就住着吧。”基尔伯特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刚好我一个人住这屋怪寂寞的。”

******

那天之后,路德维希就在基尔伯特的家安顿下来。

楼下的房东在看到被“拐骗”来的路德维希后把基尔伯特狠狠敲打了一通,并恶狠狠威胁基尔伯特敢动那孩子一根头发就把他从三楼漏风的窗户里扔到小巷里的垃圾桶去,又在基尔伯特大声抗议中友善地揉了揉路德维希的头并塞给他一颗糖。路德维希也才意识到基尔伯特所谓“吃人的老巫婆房东”是一个容貌俊秀的姑娘,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凶,一点点罢了。

路德维希以惊人的适应速度融入了这个新家,除了一直坚持着不肯叫基尔伯特哥哥这件事让银色头发的男人非常沮丧。

基尔伯特同样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异常喜爱这个一本正经的少年。虽然本人看上去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路德维希时常能从基尔伯特揉弄他头发或者脸颊的小动作中感受到他对自己纯粹的喜爱之情。连楼下的伊丽莎白,那个年轻的房东姑娘,也时常塞给路德维希几块甜点以示喜爱。

路德维希有时晚上会做噩梦,大概是源于幼年被更年长孩子欺侮的不愉快记忆,常常在半夜惊醒后睡不着觉。基尔伯特发现后索性躺在路德维希旁边哄他入睡,即使后来路德维希不再做噩梦,却也要求基尔伯特在他旁边才好安心睡觉。

一次在清晨半睡半醒中,路德维希摸到身旁没有温度的床铺,喊了几声基尔伯特后没有回应,慌乱之中喊了一声哥哥,睁开眼却看见房间门口基尔伯特惊喜万分的脸。路德维希看见那双暗红眸子里的喜悦惊讶后很不是滋味,在当天基尔伯特出门时,装作自然地在他身后说道“路上小心,哥哥。”

基尔伯特的动作猛地顿住了,紧接着转过身弯腰把路德维希紧紧抱住。路德维希感受到兄长温暖胸膛里令人安心的心跳声,悄悄弯了弯嘴角,用手臂环住基尔伯特。

不过亢奋的基尔伯特用了整整一周向伊丽莎白大肆炫耀路德维希的乖巧,以至于最终把伊丽莎白惹恼并被收拾一顿这件事,路德维希并不知情。

******

“老头气坏了,并不相信你和那块铁十字一起烧黑了,四处派人找你。虽然我已经派人尽量收拾了,但是你也知道老头子的本事。”坐在基尔伯特对面的长发男子耸耸肩,啜了口酒,“一时半会儿大概找不到这儿来,不过你还是小心为妙。”

“知道了。不过这个人情我可不会还,弗朗西斯。”基尔伯特语气平淡,他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对面那名叫弗朗西斯的长发男人听闻摇摇头哂笑一声,“基尔,你还是老样子。”

“彼此彼此,胡子。”

“喂,小子!再来一杯!亚瑟怎么样了?”基尔伯特冲吧台喊完后转向弗朗西斯。

“你知道英国人的,”弗朗西斯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手向后拢了拢头发。“嘴上从来不肯承认心里想的。憋不住了就跑去酒吧把平时骂不出来的话和着龙舌兰一起灌肚子里,给他收拾摊子还要跟着一起被骂个狗血淋头。”

“你过得很刺激嘛。”基尔伯特毫不留情的嘲笑到。

“喔,比挨枪子好那么一点点吧。”弗朗西斯微笑着说。“我听伊莎说你捡回来个德国小子。怎么,你还真留着他了?果然金盆洗手了吗。”

“嗯,为那小子好歹也收收心。”基尔伯特挑了挑眉,灌下去一大口酒。

“叛逆期的小孩也够你受的。”

“怎么会,基尔伯特从来就没从叛逆期走出来过。”两人头顶突然响起一个愉快的嗓音,他们抬头,一个年轻的棕发男子揽着基尔伯特坐下。

“安东尼奥?来了不通知我们一声。”基尔伯特惊喜道。

“我也是一时兴起,问了伊莎才找过来的。”

“自上次以来,也真是好久没见了。”弗朗西斯斟了杯酒推给安东尼奥,“得此契机刚好一聚。”

基尔伯特与这另外两人都是少年时的至交,也共同受训于同一组织。后来因为局势动荡,组织几乎瓦解,几人也分散各地,但交情似乎并未削减半分。数年前基尔伯特险些丧命,全靠弗朗西斯和安东尼奥出手相助,得以在这一隅安稳度日。

基尔伯特与故友叙旧,深夜才回到家。借着月光换下衣服想悄悄进屋,结果被沙发上的路德维希吓了一跳。路德维希缩在沙发一角已然睡着了。

“难道在等我吗?”基尔伯特无声的嘀咕,找来毛毯给路德维希盖在身上,接着坐在他旁边。

弗朗西斯带来的消息打破了他已久的平静生活。假死已被人怀疑,也不知那些人会靠着什么线索摸到他这里来。若一个人倒也还好,拼上全力和老头子对抗到底,大不了就一死,基尔伯特乐观的想着若非好友相救,本该躺在柏林那周围长了青草的冰冷墓碑下的自己也不能再喝这么多年的啤酒。

但是阴差阳错,世事难料,他碰见了路德维希。

此时的路德维希已不是当时瘦弱的少年,他早已以基尔伯特心惊的速度飞快成长起来,甚至有赶上基尔伯特的趋势。小时候的严肃转变成让他暗自欣赏的沉稳性格,虽说有时候对基尔伯特的生活习惯不当之处的长篇大论婆婆妈妈的让人心烦,但总体上基尔伯特还是非常喜爱这个弟弟。

他怎么可能将学习优异,有着光明前程的路德维希卷进这摊污泥之中,那时他又该怎么对路德维希解释这一切。

基尔伯特又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起身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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